水墨走向现代之路——2018深圳美术馆当代艺术展开幕

大千世界(纸本水墨)1991年 袁运生

　　11月22日，由深圳市宣传文化事业发展专项基金支持的“水墨走向现代之路——2018深圳美术馆当代艺术展”在深圳美术馆开幕。展览以石虎、袁运生两位代表性艺术家为样本，追本溯源，梳理了20世纪80年代以来，水墨画在创作方面的新思考、新理念和新图像。同时，通过两位艺术家60余件经典作品，展现在不同的历史节点，水墨画在创作上的探索、成果以及蕴含其中的时代精神。

　　20世纪80年代，中国画坛开始有一批画家在创作上突破传统，在笔墨结构、符号形态及绘画程式等本体语言方面进行多元化拓展。作为其中的代表，石虎的“野乱怪彩”表现出完全不同于其他革新画家的绘画风格，而袁运生的一系列经典作品也代表了一批画家在水墨创作方面的探索和成就。

　　石虎在上世纪80年代的绘画不同于老画家的传统画法，其“新”几乎代表了一种新的势力。他对于写生的探索，他不断推出的迥异于当时主流中国画的新水墨，让人们看到了那个时期关于形式美的具体实践，看到了传统水墨画在他笔下所呈现出的另一种风采。他的造型、笔墨方式，以及属于他的线条等，都呈现出一种新的探索方式和语言特色。“毫无疑问，石虎的存在对于当时的画坛来说是一种挑战，因为当时的一批老画家正在重拾传统，主流社会希望回归传统。石虎正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确定了自己的艺术方向，并用自己的笔墨探索获得认同。”本次展览学术主持、策展人陈履生说，中国水墨画群体的裂变正是在那个时期，其中包括前数十年被轻视的文人画也冠以“新”字，在多元的格局中表现出传统水墨画在新时代的回归，其核心是在西方艺术思潮涌入之后，中国社会给予传统艺术的一种无序的价值判断。石虎身居其中，作为独行侠的他不依靠任何群体的力量而左冲右突，一路把两边的风景甩在身后。

　　1979年10月，由张仃、袁运生、袁运甫等艺术家共同创作的首都机场壁画宣告完成，该壁画问世后，引起巨大反响。其中，袁运生创作的《泼水节——生命的赞歌》因大胆绘入3个沐浴的裸体傣家女而引起广泛关注，甚至引发了一些争议。最终，该壁画以遮盖争议部分而画上了句号。1982年，袁运生赴美，一去14年。在美期间，他发现在中国受到严格训练的绘画，好像与西方格格不入，但他并没有像很多赴美艺术家那样改弦易张，因为他在比较那些西方著名大师的作品时，看到了东方艺术在世界文化多样性中的价值。但是，如何进行融合?如何表现出现代性?“有思想的艺术家的基本素质就是不跟风，能够执着在自己的田地里耕种和收获。袁运生甚至放弃了自己所擅长的线的造型，用那并非来自书法的用笔、亦非体现‘古意’的趣味，把水墨的张力透过中国的方式彰显出如同汉代艺术中的那种雄强。”陈履生说。1996年，袁运生从美国回国任教，他的新水墨作品表现出巨大变化，成为20世纪后期直至21世纪初中国水墨画发展的另一方面的代表，并且表现出了与石虎这种本土派的截然不同，这就是与美国现代艺术观念融合却又坚守本源的袁氏风格。

　　在深圳美术馆公共教育部主任游江看来，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艺术界涌现出了一系列新的探索和实践，尤其在中国画领域，“总的来看，现代水墨除了从笔墨结构、符号形态及绘画程式等本体语言方面进行了多元化的拓展，画家还开始逐渐侧重对个体生命经验和精神层面的表达。不同艺术家的不同水墨语言，不仅表现出了传统艺术在现代化发展中的诸多问题，同时也引发了人们对很多问题的重新思考，而画家在创作中的反叛与超越，逐渐构成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现代水墨之路。”游江说。

　　当前，中国艺术已呈现出百花齐放、多元发展的格局，不管属于哪一方面，都有自己存在的基础;不管是哪一阵营，都有自己的市场支撑。“当新的现代水墨的发展呈现出新的问题的时候，实际上，每一个阵营、每一个方面都有自己的问题。而回归到历史中看80年代以来的中国现代水墨之路，可以发现不管是石虎，还是袁运生，都没有‘新潮’或‘当代’的标签，而他们却在新潮与当代的前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陈履生说。

　　近年来，深圳美术馆开始关注当代艺术，关注艺术创作中传统文化的当代性呈现与表达，并陆续举办了“流痕——2015年当代艺术展”“文兮归来——中国当代艺术展”“隅&域——深圳美术馆2017当代艺术展”等一系列展览，这些展览拥有清晰的学术方向，不仅集中展示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创作面貌，还出版了具有文献价值的画册和文集，受到了业界广泛的关注，也产生了一定的学术影响。

　　“近年来，深圳美术馆在策展理念上，从最初对当代艺术的呈现，走向了对经典的梳理和深入研究，从当下中国当代艺术创作所面临的问题出发，通过典型案例重塑当代艺术的观念，呈现当代艺术创作的多样性。通过具有问题意识的当代艺术展，开展系列学术活动，促进学术探讨，梳理和传达有关当代艺术的最新理念，为中国当代艺术的研究提供具有价值的文献资料。”深圳美术馆馆长张燕方说，“水墨走向现代之路——2018深圳美术馆当代艺术展”即是其中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