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功美术馆馆藏刘基油画作品(一)
文/金石开
油画自清末民初传入以来,徐悲鸿、林风眠、潘玉良等取得了卓越的成就;继而吴作人、董希文、陈逸飞及旅法三剑客,又在其民族性上进行了不断的探索;今天詹建俊、靳尚谊、全山石等依然用这种源自西方的艺术,表现着东方古老大地上的真善美。

成功美术馆馆藏刘基油画作品(二)
殿堂级的《美术》曾用刘基的画作封面,入选第九、第十二届全国美展,两次入展金陵百家油画展,参加第三届全国青年美展;2015年的国庆刚过,在西北继西安美院杨洋之后,又有刘基《秋天的歌》荣获2015金陵百家油画展金奖的喜讯在西部艺术圈内不胫而走。这表示行内主流对其作品的尊重。每一件艺术品都因独立的意义而存在,放在历史中考察,又有鲜明的时代逻辑,而梳理这样的逻辑变迁轨迹,也正是让艺术家出彩,从而找到自己与传统的接力点和努力的出发点。

成功美术馆馆藏刘基油画作品(三)
我们可以从学习、写实、努力三个方面来阐述刘基油画地域性风格形成的过程;从而更好的解读其人其画。因为,有时极致的地域性,也代表着普遍性。

成功美术馆馆藏刘基油画作品(四)
艺术是感动读者,表达人类心灵深处共有情愫的一门学问,对其技法、技术、技巧、规矩的学习与实践是登堂入室的不二法门。刘基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油画系,进修于西安美术学院油画系,研修于清华美院李向群雕塑工作室。学习、学习、再学习;实践、实践、再实践。七八年在院校扎实的学习与科班训练,二十余年的艺术实践与思考,垒起坚硬厚实的基础,纯正的根基为以后茁壮的苗红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条件。
当代油画创作,写实是主流,而取得可圈可点中国成绩的当属人物肖像。民族风格或民族气派的佳作如黄钟大吕,蔚为大观。由徐悲鸿的《箫声》、吴作人的《齐白石像》、董希文的《开国大典》、詹建俊的《马大爷》再到靳尚谊、全山石的塔吉克肖像系列,可以说是肖像油画民族风格不断滋长的高原上群峰错列,气象万千。
偏居于共和国地理几何中心兰州的刘基,在写实人物的油画创作中,带有明显的内陆特点和地域色彩。黄土高原上的蓝天白云和玉米地里劳作的男女老少,有汉武梁祠、泥塑、木雕等写意抒情的乡土味道。这稔熟的日月星辰、天地人间,构成了他独树一帜表现形式与画面意味的精气神。一幅好画,要有三个维度的表述:情感的电波、思想的密度和视觉的张力。
艺术多是表现熟悉生活中的典型人物与环境;因为熟知才产生感情,感情的集束汇集成表现的欲望,这一波一波电光石火的律动,促使艺术家产生灵感,进而完成作品的创作,达到与观者激越共鸣共振的磁场效应——如《收获》《秋天的歌》。刘基的人物追求亲切实在,接近生活的本真,很拙很概括中法度森严。他的十月乡村系列图式,蕴含金秋收获的生活幸福感和乐观高尚的人生理念。衣着的红黄蓝白灰搭配,让人物的色彩亮了起来——如《高原之秋》;儿童的形象塑造平添画面质朴的生活气氛,抱着玉米杆劳作的父母,因孩子的加入,脸上的汗水也是满含着喜悦与希望——如《家园》《十月》。这场景我们儿时亲历,此时回味依旧是怦然心动,暖意盎然。画家情感的电波,通过准确生动的人物刻划,简要突出的精神风貌,形成引人入胜的感染力,搅动我们强烈的感情涟漪,唤起童年尘封的记忆。
“人生不沾艺术等于虚度。”“一个未经思考过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刘基挥画笔、操画刀为器,以画布任意挥洒为天地,紧握思想的犁铧,追寻生命的本真,埋头深耕故乡热土的寂寥与厚重。画面上那密不透风、线条繁复的成捆玉米杆,苞谷也在咧嘴含笑,是黄土高原给耕耘着的回报;黄绿橙灰根梢俱全的玉米杆,既是一个生命轮回的写实,也是对斯土斯人的激情咏叹——如《艳阳天》。画家出色的艺术构思,用强烈硬朗的笔触与线条告诉我们他思考的深度、广度与密度。
绘画毕竟是视觉的艺术,那么抓住读者,用色彩、色调营造视觉的张力,就是其成功必然要完成的前置要素。刘基在朦胧的艺术直觉中,选择了油画颜料可能拓展来服务视觉:一望无垠的大地浑金璞玉醉人不醒,无边无际的蓝天卧野观云陶然忘机;匪夷所思的灰黄与心照不宣的海蓝把邈远空旷置于眼前——如《十月高原》。画里画外目力所及,妙处不传,幽深若虚,听其自流,待其自生;体百里之远,当万仞之高的空间氛围尽在尺寸间。画家用象藏明月的油画语言,让读者产生心放小舟的会然一笑,共同营造这思绪飞扬的空谷足音。
如果说国画是一个页码的厚书,那么民族风格的油画就是将西方艺术语言“信达雅”翻译过来的译著。做到纤毫毕现、入情入理、雅俗共赏不易;做到科学审视,规矩上的突破,趣味上的个人追求,找到自己力所能及的点,从而落实在审美自觉和表现手段上更是不易。从某种意义上讲,刘基人物造型关系中西规律契合默然难能可贵,线条神韵的重要性与理性间关系处理相得益彰,色彩、空间、质感营造井井有条,油画性能发挥与表现主旨的地域性结合得心应手。有这些硬件的支撑,刘基油画理想的“信达雅”已是破土而出,相信他更有深度的力作,将证明自己在黄土高原人物油画领域的杰出才华。
当然,刘基的小幅风景和雕塑也有个人独特的可圈可点之处,是本文题外之意,他日另作探讨。平日平常,刘基是个和蔼可亲、重诺守时的翩翩君子,儒雅谦和的笑里带着艺术家特有的机敏与洞察;一谈艺术,刘基就成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军人,对艺术失范、攀鳞附翼、胡拼乱贴等现状表露出甘于寂寥,枕石漱流的个人姿态;一喝酒,刘基更显出自己的本真,面如重枣童心四溢的诙谐之语,在良知与调侃中碰撞出艺术的火花。
手头有本吴作人题签的《邓拓散文》,录其中引述吴作人的两段话为本文作结——
“如果说油画由于他的特性,具有更强的表现力,有可能把对象的色彩、质感、空间关系等等,尽情地表现出来;那末,在相对的情况下,民族绘画的造型就显得更加具有洗练概括的特征。问题在于能兼二者之长,使二者优点有机地结合起来。”
“在不断提高油画水平的同时,也不断滋长着油画的民族特色。中国学派的油画也不能在今天定下它的规格和面貌,任何时候也不可能。个人的风格和民族的风格都是在高度水平的基础上发挥的;其艺术面貌是无瞬息站住不前的。”